稚嫩的小手,白色的粉笔,写下寿命的交易,希望父母活得长久。
多年后,我在那里自言自语,倒下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1.
高一半学期,我被迫辍学了。
爸爸苦口婆心,「家里没多少钱,我就供你上到高一,你看行吗?」
他严肃地说「我跟你说,就你这点分,上个大学就不错了,不上学也有其他的出路,乖,咱这学咱就不上了,你跟你老师说一下。」他劝我放弃学业,去找一份工作。
我手一滑挂掉电话,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我恍然感觉到了窒息,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我心里感到十分懊悔。他我又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那一劝我放弃上学。
我脑子懵懵的,最后我只能无奈地答应了,我能有什么选择不论从前还是现在。我能说什么?不就是穷吗?所以我无法继续读书,很正常,个屁。
我把自己整个身体圈在被子里缩成一团,黑色将我笼罩。
我没有想到这种电视剧里的剧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怎么会这么可笑呢?我喜欢波澜不惊的剧情,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人生真的就颠了。
此时我的大脑清空只存着爸爸留下的问题,家里穷、我的妹妹弟弟还需要上学。
我被我爸表达的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意思给狠狠的戳住了。是真的吗?我爸说的真的准吗?可是为什么在我的视野中,我的人生彻底毁了,渣都不剩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在同学诧异的目光和同寝室人与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情况下,我把这件事和老师说了。
老师的声音很大,几乎所有班里的人都听见了。
那一刻,教室里变得异常安静,不似往日里的活泼打闹,也不似往日里的叽叽喳喳,我紧抿嘴唇感到心如刀割。
他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把你爸的电话报给我,我跟他说一声。
我站在走廊边缘,背过昔日里朝夕相处的同学,我的身体感官无限放大神经敏感仿佛后背被许多目光扫过,我知道这不是错觉我哭了很久。老师走过来叹了口气无言以对;向我招手示意我回到座位,之后我就彻底回家了。
是的,我被抛弃在大时代主流中,只有我被打上了暂停键。昔日,我是一位好学生,尽管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我仍旧忍不住形成鄙视:那些辍学的人,那些校外的小混混。我觉得辍学是没有好结果的,人家企业公司厂里哪个不都是需要文凭?就我这个的搞不好原大门都不让进,就算进了厂里总会有人问你一句,怎么辍学的怪可惜的。
回到家后,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整理,一个人躺在房门后面,把自己布满泪水的脸埋在腿间,身体时不时抽搐。
我担心自己的未来,开始迷信虔诚下跪,近乎痴迷。
我开始学会了锁门,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让我有一丝安全感,我拿快递回来,窗帘被撤掉了上面的挂钩也不见了。
妈妈透过阳台的窗户,能够清晰的看到我做任何事。
我感觉自己没有一丝的安全感,还有听听她打压我,近乎崩溃。
时间倒退,回到悲剧的起点。
2.
「谁家的娃在哭呀?」
女人穿过墙门低头一看,长的怪凶的,以后定是个凶妞!
她口中的妞,便是我。
黄昏时分,我捡起一根根木头丢到后面整出空位开始烧火。饭没有煮熟,我被教训了一顿,「连一顿饭都做不好,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小孩儿现在都能做上一顿饭了。」我在厨房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