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接了圣旨的时候,闻人瑾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明曦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继六王被册封为太子之后,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居然被一道圣旨给和离了。
“你昨日进宫到底给父皇说了什么,为何父皇会下这样的圣旨?”
明曦嫌弃脸。
优雅的站了起来,冷漠道:“皇上为什么下旨让我们和离,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还不知道吧,水泥,治理水患的法子,红薯土豆,还有玻璃,那些东西都是我给太子的。”
“皇上看重太子,怎么可能放任我在你府上呢?”
闻人珏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看着她,“怎么可能,你……”
怎么可能?
如果她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帮他这个夫君,要舍近求远去帮太子?
猜到了闻人瑾的想法,明曦嗤笑一声。
“为什么不可能?”
“我是你的王妃就一定要帮助你吗?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
闻人瑾哑然,是他,是他给她下了毒。
可是他又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若是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对她,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这个贱人,她自己不早显露自己的本事,说不定早就与闻人珏暗通款曲了。
想到自己被闻人珏和一个女人算计了,闻人瑾怒火中烧,扬起手就要去打明曦。
只是刚走两步就喘了起来,脸色白的跟个鬼一样。
“贱人 ,你不守妇道……你……你居然联合外人害本王……”
“不守妇道?”
啪——
明曦眯了眯眼睛,一巴掌甩到了闻人珏脸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王爷……”
季泉见闻人瑾被打,冲上来就要对明曦动手,被立春直接就给镇压了。
明曦暼了一眼将季泉打倒在地,还不停用脚踹,一边踹一边骂的立春,心中满意。
转而看向被她一巴掌就掀翻的闻人瑾,悠悠道:
“知道为什么去年太子才拿出那些东西吗?那是因为我去年才投靠的他。”
“你又知道我为什么去年才投靠太子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给我下毒。”
“刚嫁给你时,我也想过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如果你对我有几分真心,那今日坐上太子之位的就会是你。”
“我人都嫁给你了,这么好的机会,是你不中用啊!”
说着,明曦的语气又有些惆怅。
“我爹那人你知道,我自然也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我能托付的人。”
“我原本是决定考验你一下,只要你对我好,我是会帮你的。”
“可惜你没有,你非但没有对我好,你还给我下毒,想要我的命。”
自己想要的就在眼前,但是却因为自己没有伸手去拿而永远错过,这种懊悔应该会应该难受吧?
说她和闻人珏早有联系,他只会把恨意加在他们身上。
她还是喜欢他因为下错了一步棋,而满盘皆输的懊悔和痛苦。
听到这话闻人瑾确实很后悔。
没有柳丞相的支持算什么,只要他再装一段时间,那拿出水泥红薯那些东西的人,就会是他。
只要他……
“静容……”
闻人瑾才刚开口,明曦就一脸别挨的表情退了几步。
“你该不会是想挽回我吧?死了这条心,就凭你给我下毒这一点,我就永远也不会回头。”
“立春,收拾东西,咱们回庄子里去。”
她下巴一扬,高傲的回了院子。
立春恶狠狠的瞪了季泉一眼,又踢了他一脚,小跑着跟上去了。
她家王……不,她家小姐可是皇上下旨和离的,她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以后再也不想看着这些人了。
闻人瑾看着主仆俩的背影,心中的懊悔达到了巅峰。
原来他离太子之位就这么一步,就差这么几步,如果他能再坚持坚持,闻人珏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
季泉艰难的从地方爬起来,疼得抽气,立春这个死丫头下手也太狠了一些。
“王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季泉的话,闻人瑾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思索片刻,他眼底闪过一丝很辣,“把柳静容在是背后帮助太子的事透露给五王。”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不如直接毁去。
都不用他动手,只要他那个五弟知道闻人珏背后帮助的人是她,肯定会想办法拉拢收买。
如是拉拢成功,闻人彧与闻人珏斗起来,他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如是不成,闻人彧也不会留下她给闻人珏助力,定然会除去她的。
到时候,他也可以插上一脚,从中谋利。
闻人珏只是太子而已,只要他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一切就皆有可能。
“是,属下这就去办。”
另一边。
祁婉妤心不在焉的回了凝香院,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没嫁进三王府之前,她一直想着等柳静容死了以后,自己会成为三王妃。
真嫁进来了,她才发现三王府就是一个坑,谁进来谁后悔。
她本来都已经放弃做王妃,这时候柳静容去却得到了自由。
而她……这辈子怕是只能和闻人瑾那和混蛋,一直纠缠下去。
这种落差感让她心绪难平,甚至有些嫉妒起柳静容。
“侧妃……”
婢女看着祁婉妤,眼底满是心疼。
皇上下旨让王妃与王爷和离,心中定然会对王爷愧疚,肯定是不会再让侧妃和离。
一开始她们也没想到这种方法,要不然让将军去求求皇上,侧妃也不是没有可能与王爷和离的。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现在侧妃是不大可能离开了。
“无事!”
祁婉妤挺直了脊背,表情又变得淡然无波。
“这也算是好事,皇上不会再给王爷赐一个王妃进来,本侧妃以后就是王府的女主人。”
管他闻人瑾怎么样,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自从她上次传信回去之后,她爹选择了五王。
虽然五王有能力不错,但她不觉得五王能斗得过太子。
反正也脱离不了三王府,还不如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
婢女还是有些不甘心,建议道:“侧妃,不如您传信回去求求将军吧!”
“将军手握兵权,若是他去求了皇上……”
“住口!”
婢女的话还没说完,祁婉妤就斥声打断了她的话。
“胡说什么!”
“爹手握兵权本就被忌惮,若是再插手王府后院的事,岂不是给人借口发作?”
“以后本侧妃的事,就不要跟将军府里说了。”
说了也没用,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将军府能看顾她几分,都是她传信回去的原因。
若是她再奢求,恐怕这几分浅薄的情分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