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蕊醒来的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摆脱了王伸让她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看着何耀鸿那毫无变化的神情,林蕊蕊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真假。毕竟何耀鸿只在这里待几个月,不能一直护着她。
“何先生,你就不怕把我惯坏吗?”林蕊蕊的神色十分认真,何耀鸿那毫不掩饰的纵容和保护让她有些慌乱。
何耀鸿抬起头,貌似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林蕊蕊,然后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可能?只有坏孩子才会被惯坏,好孩子怎么惯都不会变坏的。”好与坏都是本性,跟惯着不惯着有什么关系呢?
……
不会变坏吗?
林蕊蕊看着逆着光的何耀鸿,眼眶微微湿润。她觉得何耀鸿最会哄人开心了。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孩子。
“想什么呢?”何耀鸿看着沉默不语的林蕊蕊,心中有些疑惑。他身边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林蕊蕊一时有些呆愣,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耀鸿。
何耀鸿以为林蕊蕊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在耍小孩子脾气,打算和她好好谈谈。
“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才走了那条路。但是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你还年轻。”
何耀鸿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林蕊蕊,绞尽脑汁地向她解释着。
他莫名地涌起一股老父亲般的责任感与使命感,生怕这小姑娘生出什么叛逆的情绪。
林蕊蕊闻言,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些我都明白,毕竟何先生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倘若没有那次意外,她与何耀鸿的生活就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何耀鸿听到林蕊蕊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林蕊蕊所言确是事实,他无法在此处久留,终有一日,他们的生活将不再有交集。
“所以,你要快点成长起来,让别人都无法欺负你。”何耀鸿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欣慰与无奈。看着时而行事冲动的林蕊蕊,他竟有种提前当了父亲的感觉。
学校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林蕊蕊也忙碌了起来。
下课后,林蕊蕊收拾好课本,准备回去。何耀鸿今日加班,无需她准备晚餐。她打算随便吃点东西,然后顺道去医院看望母亲。
医院里。
护工十分贴心地为林蕊蕊留出空间。林母的状况依旧,既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
“妈,你放心。我生活得很好。”
“何先生对我也很好,他跟我说不要逞强,不开心的事情要说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以前你总是说我赖床,现在你不叫我,我还是会赖床呢。”
“妈,你以前总说要不服输,要有骨气。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好累……”林蕊蕊一边低声呢喃,一边轻轻将母亲额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何耀鸿因项目初期事务繁杂,在公司多待了几个小时。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进屋后,他发现屋内一片漆黑。何耀鸿按了几次开关,灯光却始终没有亮起。
停电了?
何耀鸿心中纳闷,打开手机灯光,摸索着前行。当他的目光投向林蕊蕊的房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不知她是否已经入睡。
“林蕊蕊,你在吗?”他屈指轻敲林蕊蕊的房门,门内却毫无回应。
何耀鸿又试着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动静。
走进房间,何耀鸿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丝毫有人休息过的痕迹。正当他准备给林蕊蕊打电话时,浴室里传来林蕊蕊微弱的声音。
“何先生,我在这里。”声音颤抖着,还夹杂着让人心里痒痒的软糯。
何耀鸿的手握住浴室的门把手,却没有按下:“没事吧?家里停电了,你要不要先出来?”
林蕊蕊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好像出不来了。”浴室里还传来一阵流水声。
“嗯?你怎么了?”何耀鸿敏锐地察觉到林蕊蕊有些不对劲。
“我……我摔倒了,好像崴到脚了。”
浴室的地面十分光滑,林蕊蕊刚撑起身子,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实在放心不下的何耀鸿走进浴室,便看到林蕊蕊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的右脚不敢用力,身上未着寸缕,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匀称修长的双腿映入眼帘。
看到何耀鸿手中刺眼的手机灯光,林蕊蕊下意识地喊道:“别……别看,关掉。”
直到那刺眼的白光消失,林蕊蕊才缓缓睁开眼睛。何耀鸿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门外的地板上,浴室内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林蕊蕊模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陷入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何耀鸿的外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林蕊蕊的腰侧不时会碰到他西服上的扣子。
被抱起来的林蕊蕊显得格外柔弱,何耀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林蕊蕊的身体还有些湿润,**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一股若有若无的诱人气息弥漫开来。
何耀鸿将林蕊蕊放到床上后,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林蕊蕊身上的水微微浸湿了。
他刚想转身去浴室拿毛巾,林蕊蕊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何先生,你能陪陪我吗?太黑了,我……”害怕,后面的话林蕊蕊虽未说出口,但何耀鸿也能猜到她的意思。
“你的身上还是湿的,我去拿毛巾,顺便拿药,很快就回来。”何耀鸿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林蕊蕊白皙的胸部和小腹。
林蕊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没有注意到何耀鸿的目光。她紧紧拉着何耀鸿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我可以不用擦,也可以不涂药。”
林蕊蕊特别怕黑,平时睡觉的时候,她都会在床边放一盏小夜灯。
可今晚停电了,失去光亮的房间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无形的手触摸她的身体。
何耀鸿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会感冒生病的。晚上我可以陪你一起睡,但我必须去拿毛巾和药。”
感受到林蕊蕊的手微微用力,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也许是林蕊蕊眼中的恐惧太过明显,何耀鸿一时有些迟疑。
“这样行吗?我和你打电话,你要是害怕就和我说话,我五分钟就能回来。”何耀鸿把手机放在林蕊蕊手边。
林蕊蕊听着何耀鸿商量的口吻,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有些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林蕊蕊独自坐在床上,房间里那微弱的光亮也随着何耀鸿的离开而慢慢消失。周围的黑暗如同巨兽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手上的手机偶尔传来摩擦声和抽屉打开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何先生。”
林蕊蕊慌乱地抓紧手机,心跳骤然加快,可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和何耀鸿说些什么。
“我在。”
手机里传来何耀鸿低沉的声音,安抚了林蕊蕊的慌张。听到那沉稳的呼吸声,她把手机放在枕边,抱着膝盖依偎在床头。
不到五分钟,何耀鸿回到房间。他怀里抱着一床被子,手上还拿着药和毛巾。
“嗯?要换被子吗?”林蕊蕊有些疑惑,整个人也慢慢向何耀鸿靠近。
“你坐过的地方湿了。”何耀鸿把浴巾盖在林蕊蕊身上。
林蕊蕊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坐过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伸手摸了摸头发和后背,果然,头发上的水从后背流到了被子上。
何耀鸿看着裹着浴巾的林蕊蕊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摸摸后背的样子,有些犹豫地问道:“需要我帮你擦吗?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难照顾吗?”
林蕊蕊差点被何耀鸿的话呛到,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何耀鸿真把她当三岁小孩吗?连擦身体这种事都要别人帮忙?
林蕊蕊正用毛巾擦着脖子,一抬眼就看到何耀鸿向她走来。此时,何耀鸿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肩宽腰窄,看得林蕊蕊直咽口水。
一时愣住的林蕊蕊被何耀鸿抱了起来,**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在何耀鸿的胸膛上。
“换被子,你先坐到椅子上。”何耀鸿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洒在林蕊蕊湿润的耳朵上,让她感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直到坐到椅子上,林蕊蕊才回过神来。她摸了摸椅子上铺着的东西,才发现竟然是何耀鸿脱下的衣服。
“何先生,你的衣服被我弄湿了。”林蕊蕊有些愧疚,何耀鸿忙前忙后地照顾她,她却把他的衣服弄湿了。
“我知道,我故意放在那里的,椅子上凉。”何耀鸿忙着换被子,头都没抬一下。
林蕊蕊看着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种异样而荒唐的感觉。为什么她突然希望这一刻可以过得慢一些呢?
何耀鸿铺好被子后,回头看到林蕊蕊略显呆愣的眼神。
直到何耀鸿走到林蕊蕊身边,她才反应过来:“何先生,这被子不是你卧室的吗?”来这里的第一晚,她就是盖着这床被子在何耀鸿的房间睡的。
何耀鸿俯身将林蕊蕊拦腰抱起:“嗯,没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