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秋节前,高士廉终于赶回了长安,回到了高府。高鸳第二日早早便在李世民的陪同下回到了高府。
高士廉正和妻子一同在门口迎她。离忧和郎君站在他们夫妻身后。
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离家这么多年,最牵挂的便是家中的老母妻子和女儿。
高鸳在马车上见到了耶耶,欢喜得不行。要不是李世民拦腰将她抱回腿上坐着,她已经跳下马车了。
看到她这般高兴,李世民不自觉也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小脸安抚地说:“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到了高府门口,李世民先下了金辂,然后才张开怀抱,将妻子抱下来。
高鸳如同雏燕归巢,扑到高士廉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耶耶,宜福想耶耶。”
高士廉依旧风仪落落,目光湛然,只是两鬓生了些白发,更添了一份苍凉之姿。
他接住了女儿,温柔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耶耶的乖女儿,耶耶这些年不在家,你把家里上下都照顾得这样好,耶耶真高兴。”
高鸳得意地晃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高夫人也笑,用帕子温柔地替她揉脸抹泪。
李世民在高鸳身后看着她,向高士廉和高夫人行了礼。“世民见过外舅、外姑。”
高士廉也看向了女婿,当年他就知道李二郎今后绝非池中物,却没想到他有这等才能和造化。他怀里还抱着爱娇的女儿,温和地颔首笑道:“见过秦王。”
离忧和慎行也行礼。
“耶耶叫他二郎就行了。难道当了秦王,就不是咱们家的女婿啦?”高鸳叽叽喳喳地说话,给郎君使了个眼色,一手挽着高士廉,一手挽着高夫人,快快乐乐地进去了。
李世民抬脚跟了进去,乖巧地附和说:“宜福说的对。不论何等身份,世民都是高府的女婿。”
不多时高鸳的哥哥们都回来了,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人。
高鸳身边围着她的侄子侄女,都要挨着她说话。高鸳从荷包里拿出金子做的小动物,派给了孩子们。
李世民则又被架走了,要去切磋诗文。他负手大大方方地就去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年来他辛勤苦读、手不释卷,可不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
果然作文作诗都难不倒他,做的诗虽然称不上是上乘,但也辞藻优美,格调不低。连高士廉都有些吃惊,笑道:“看来这些年二郎的学问大有进益啊。”
高鸳与有荣焉地抬起了头,立即急吼吼地替他表功。“当然啦,二郎在家常常看书,就没歇过一天。”
李世民说:“即便是打仗,没有学问,也不过只能做个听人指挥的将领,做不得元帅。何况世民身上还有别的官职,更需要钻研用功。是以世民一日不敢懈怠。”
高士廉深以为然,赞许地笑道:“不错。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大丈夫当如此。秦王,请随臣来。”
他们到了书房详谈了一番才出来。李世民面色如常,高士廉面色含笑,翁婿俩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们在高府宴饮了一天,才告辞而去。
没多久,高士廉被朝廷授予雍州治中一职,在雍州令李世民的辖下为官,深得他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