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孟英所说,是季白主动来找她的,而刚才在赵嬴面前说的话,做的事,也都是季白的安排,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季白为什么要挖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
“而且我来之前,还看到白哥和那个叫赵嬴的发生过冲突,好像是白哥的车撞了赵嬴开的警车,他还打了交警,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最后跑了”说着张豁眉头一皱,认真道:“萧潇,白哥他该不会…学坏了吧!真可惜,其实我还挺崇拜他的”
听张豁这么说,顾萧潇和郝羽这才反应过来赵嬴为什么要用手铐,合着就是防季白出幺蛾子的啊,看来撞警车也是季白故意的,怪不得赵嬴当时问的人`你到底是谁`,而不是`你是谁`了。
这一系列有计划有预谋的行为,显然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可顾萧潇也知道,季白现在帮季桡做事,他不可能自作主张的救郝羽,就算会,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唯一的解释就是季桡让他这么做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顾萧潇完全想不出季桡救郝羽的理由,他也并不像是念旧的人。
出了院长办公室后,顾萧潇强行把凑热闹的张豁赶走,这才问郝羽:
“大羽,以你和我的关系,按道理说你想说的,我认真听,你不想说的我可以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但今天的事情牵扯到太多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还有我和玄家的关系,今天季白的举动肯定是季桡的意思,我想…”
“别说了,我懂”郝羽打断顾萧潇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萧潇并没有催促,等待郝羽继续说,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雷的够多了,再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大惊小怪,但郝羽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世界观得到了刷新!
郝羽说:“我…就是季桡想要复活的人”
“what?”顾萧潇脸部的器官几乎要扭在一起。
如果郝羽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不愿意和乔云奇结婚,还有季桡劳师动众救她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可是…郝羽明明活生生的站着啊!怎么就需要复活了呢?
“赵队!”“赵队好!”“回来啦赵队~”
警局走廊内,每个人见了赵嬴都恭敬的问好,但是都不敢直视他脸上的伤。
“嘭!”赵嬴狠狠的关上审讯室的门,一把揪起季白的领子,红着眼怒吼:“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乔家什么关系!”
季白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更不反抗,可就是因为他这样,赵嬴才更生气,他是个警察,一个从没有挨过打的警察。
“赵队,查到了”一个小警员走进审讯室,低着头念手里的文件:“季白,男”
“嗯”赵嬴松开季白,活动着手腕,见那小警员半天不说话,深吸了口气道:“继续!”
“没了”
“没了?”赵嬴愣了一下,一把躲过文件夹,结果上面除了一张照片,和小警员念得两项外,其他资料栏里都是…空白!
“那个…赵队”小警员看了眼赵嬴,小心翼翼道:“这个季白的资料被设置了权限”
赵嬴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不解的问季白:“你是军队的人?”
“不是”季白干脆的回答。
这时赵嬴也冷静了下来,他靠在桌子边,然后让那小警员把季白拷在审讯椅上后,就让他出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赵嬴问了第三遍了,显然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可季白好像跟他作对似得,就是不回答,不过现在的赵嬴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发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嬴就那么盯着季白的脸看,过了好一会儿后,他冷笑道:“我会让你开口的,你要知道,这里可是警局”
“是嘛,赵队长难不成是要动用私刑了吧”季白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那笑,对于赵嬴来说,十分的刺眼。
宽敞的办公室内,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倒,没错,就是踢倒!
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是画皮,她走到季桡身边,极力把声音压到最低,道:“你身边能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让他去冒这个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比普通人还不如,你这是要玩死他不成?”
“怎么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死不了的”季桡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并没有抬头,声音中满是调侃。
“就算死不了,你就要非要这么折磨他吗?”画皮极力的压制着声音,她显然还尚存一丝理智,顾忌着不让门外的无关人等听到。
季桡并没有回答画皮刚才的问题,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也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始终低头看着文件,只是从长久没有翻页的情况不难看出,他的心思并不在白纸黑字的文件上。
“为什么!”画皮忍了很久,最终还是问出来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因为”季桡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他抬起头看着画皮,眼中有些许宠溺,说:“利用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画皮的气焰瞬间软了下来,无奈道:“那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他并没有利用我!”
“在我看来,并不是”季桡站起身与画皮并肩,垂目低声道:“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狐狸,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可是…”
“别说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年的事记恨我,总之,我不允许再有人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而且季白也只不过是稍吃些苦头而已,他的翅膀太硬了,我还真有些怕以后会控制不了他”说着季桡坐回自己的位置。
“对了,门是你弄坏的,负责修好!”季桡补充道。
“你还是留着让季白修吧!”说完画皮走出了办公室,只留季桡一个人无奈的叹着气。
或许是因为活的太久了罢,所以无论是季桡还是画皮,对感情的理解、表达和认知都
早已与常人不同,其实季白又何尝不是呢?
亲情、爱情、友情。
这些在常人看来极其简单的情感,对于他们来说却极为复杂,甚至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可以用昆德拉所写的《生命无法承受之轻》中的一句话,来作为对比,里面说: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
季白、季桡和画皮则相反,他们的生命那么漫长,他们可以相比,也能修正,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可以在不止一次的经历中,做好准备,改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