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看了看她手中只能剩下的半袋金叶子。
“你也喜欢这个吗?”
“喏。”
随后将袋子丢向那人,萧寒溪急忙接住。
随着女孩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是是,奴婢们这就出去不打扰苏小姐与我家主子了。”
随着殿门关上的声响,房间内也陷入一片寂静。
萧寒溪看着刚才自己接触的一袋金叶子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个?”
“唉!刚才你不是盯着这个看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萧寒溪:……?
罢了罢了,毕竟是他的未婚妻,虽然这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且。”
话落,女孩儿便不再说了,盯着自己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跟小猫小狗似的。
“而且什么。”
下一秒他就会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见他这么问,女孩儿也不再遮掩。
“而且你真的好可怜,我当时进来的时候,你旁边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要不是本小姐出门在外随身带着钱财傍身,可能还真使唤不动他们。”
“所以刚才你盯着我那袋金叶子看,许是也想要,别担心,虽然你很穷,看起来也许还被领宫中的下人欺负,但是以后本小姐会经常来看看你的。”
可怜!
很穷!
欺负!
虽然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此时乌发散落并未束起,由于生病的缘故,嘴唇意外的苍白,许是被这几句话插进心窝子了,有连声咳了好几声。
狭长的眼尾下带着几分薄红,就连平常冷冽的双眸似乎也含上了几分柔情。
真真是一副病弱美人的形象。
眼见女孩似乎要再次说下去,萧寒溪赶紧转移话题。
“苏小姐来此是所谓何事,燕律中明令禁止任何人未经天子同意而进后宫,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重罪。”
说到尾处似乎是极为意味深长。
但女孩儿却毫不在意, 指着腰间的金牌。
他心中也已明了。
看来也是知道这金牌的作用。
女孩见对方眼底的神色也知道对方应该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言。
“对了,你知道二皇子的宫殿在哪吗?”
她第一次来还真找不着。
“嗯,你找他干什么。”
女孩儿摇头叹了口气。
“当然是看看本小姐未来的未婚夫啊,要是他长得不好看怎么办,当然得提前去看看。”
“哦,对了,你这宫殿怎么连个牌匾都没有。”
经少女这么一提醒,萧寒溪也才想的起来,在前几日那块牌匾似乎掉了下来,明明已经禀报了内务府,可是迟迟未来修葺,也难怪少女没认出来自己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可他心中却并不想这么早让对方与自己相认。
“牌匾前几日忽的损坏,现正在处理中,至于苏小姐的未婚夫,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临近深夜,中秋宫宴已然结束,也快到了宫门宵禁的时间,女孩也不得不先行回去了。
临走前顺便又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多来看看你的,下次见。”
只不过这下次见便是好几个月以后了。
女孩儿那时大概是有些生气的,尤其是介绍的时候。
皇后一脸慈爱的对着女孩儿道:“皎皎,快来瞧瞧,这是溪儿。”
萧寒溪礼仪姿态皆是挑不出半处差错。
“初次见面,苏小姐日后望我们好好相处。”
后半句似乎还带着些心虚的模样。
“好一个初次见面。”
虽然那次两人的初见并不愉快,可也并不是后来的冤家模样。
唯一一次改变大概是少女及笄夜那一天。
历时几月风霜,他从南海那边带来了女孩儿当时一直想要的夜明珠。
质地温润,带到夜晚发出来的荧绿光色也是极好看的。
不需烛火,仅仅是那一颗便能将整个房间照亮。
其实那天晚上少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从他手中接过夜明珠后,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下一刻便摔碎在地。
夜明珠碎裂的那一刻,他似乎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块地方也兀自空落落的。
连开口时声音也似乎有些哽咽。
“皎...皎是不喜欢的吗,定是我不好,这都已经是两年前的皎皎喜欢的东西了,皎皎现在是不是喜欢,西域那边进贡的珍珠白马,还是东海那边的红玉珊瑚,又或是幽州的宝珠玛瑙……。”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少女脸上厌恶的神色不似作假,他甚至不敢去看她。
“不必了,只是你送的东西我格外厌恶罢了。”
“我们两人的婚姻本就不是自愿日后待有机会我自然会请旨让我们解除婚约。”
那天少女留下的话似乎成了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少年的心中。
从此没有人知晓曾在昭元十七年那次的心动,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和谐的宛若眷侣一般的相处。
母后比起他更在意的是父皇一个个又收进后宫肖似先皇后的后妃们,就连求来的这一纸婚约也只是似乎想坐上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后之位。
父皇对,先皇后留下的孩子萧祈多有愧疚,于是也只能在平常之事上更加顺着他,三皇子萧北策他如今宠爱的女人柔贵妃的孩子自然也是极为宠爱。
就连皇妹,原因这是宫中唯一的公主,而也是受父皇重视的。
似乎唯有他既不受母后喜爱,也不受父皇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