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大家已经到位,那会议就开始吧。”对面的人坐在轮椅上,由摩羯推到长桌最前面,可以看到他的腿上盖着丝织品,一直垂到脚裸,把他整个下半身遮住。
白羊瞟了一眼左边的空位,确定轮椅上的人在装傻。
他绝对看见了。
把一张纸放在桌上后,摩羯重新坐回了右侧第五把椅子。
“今天,我们社团迎来了一位新成员。”轮椅上的人继续演讲,丝毫不受白羊目光的影响,“来吧,白羊,自我介绍一下。”
“自我介绍?我?”白羊不可置信。在房间里不说话的这两年,他基本已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随便说点什么就行。”白发的人笑笑。“名字……爱好……梦想或者对社团的建议?这些都可以。”
“行……吧。”感受到来自他人的视线,白羊如坐针毡。
他猛得起身:“代号白羊然后原名佛里克索斯爱好吃羊皮纸梦想……”他顿了一下,“没有意义。建议……多购进一些羊皮纸。好就是这样。”
说完,他又猛得坐下。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其实不用说原名,那都是过去的事。”良久,白发的人说,“好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你,老板。”摩羯叹气,提醒道。
“……抱歉。”白发的人上身微微前倾,“代号金牛,你们的社长。爱好……”
“抱歉,爱好这一步可以跳过了。”金牛笑着说,“毕竟,难以启齿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白羊:?
后来射手告诉他,这次自我介绍纯粹是给他这个新社员准备的——后面的人的自我介绍只是走个流程,让他认识一下。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敲我办公室的门,我随时都在。希望你可以和我和谐相处。”金牛说,苍白的嘴唇弯出一个弧度。“……加油吧。”
他拍拍手:“下一个。”
长桌左侧的第二人愣了一下,目光投向白羊身旁的空位,刹那间,他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即站了起来。
淡粉的短发,浅棕的眼睛,甚至身上的西装都是浅灰色的。
这个人似乎有些淡了。白羊打量着全身上下都是浅色的人。
他开口,声音平淡如水:“您好,代号巨蟹,很高兴认识你。平时喜欢打理一些花草。有兴趣可以到我的花园看看。随时欢迎。”
白羊这才发现巨蟹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配上有气无力的眼神,给他平添了几分死气。
“下一个,我。”狮子打着哈欠,从右侧第三个位置站了起来,“代号狮子,跟你一个宿舍的。”他冲白羊挑了挑眉,接着说:“爱好是去外面捡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从后再说。别打扰我吃饭。”
“以上——”他又瘫在了座位上,半眯眼睛,“就是你现在所能知道的全部了。”
紧跟着,坐在右侧第三个位置,身披白纱的男人站起来,他的面部线条异常柔和,身体曲线也更偏向女性,但从气质上来看,又是一位明显的男性。
整个发言过程他都紧锁眉头,与白纱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长发垂在肩头。
“代号处女,我没什么好说的。平时在社团里很少出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偶尔回社开会,别把走廊弄太乱就行。以及,别叫我小姐。”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以嫌恶的眼神瞪着金牛。
“啊,然后是我。”右侧第四个位置的人后知后觉道。他裹得严严实实,长手套紧紧包着小臂,脚裸也被长袜遮住,要不是会议需要,他绝对会戴面罩出门。
“代号天秤,是前一个人在外的助理。”
“他平时有很多事要处理,不常在社团。找他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联系我的话请到203宿舍。”他向白羊点点头,坐下了。
左侧第三人开口。
“代号天蝎,平时身在实验室研究一些药剂。”天蝎也是黑色长发 ,比处女更短,也黑得更彻底,红瞳中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深长,“我的药从来不是用来治病的,请你明白。”
他没有多说什么,使坐下了。
“然后……然后是我。”熟悉的声音,轻狂的人从左侧第四个位置站起,“代号射手,你每天都能看到我。如果哪天我夜不归宿,多半是死在外面了,留意一下吧~”
“恕我冒昧,你说的全是废话。”右侧第五个位置的人——摩羯站起来,随即转向白羊说:“代号摩羯,社团的执行官,有问必答,有话直说,我会尽力告诉您我知道的所有情报。”
恍如漏电的声音突然响起,右侧第六个位置的人动了动连着右肩膀的机械义体,仔细看,他半张脸都被铁皮覆盖了。
“代号水瓶,请多关照。”他还在低头摆弄他的电源装置,“当然,我是不会关照你的。”
就这样?白羊想。
就这样。看到水瓶冷漠的脸,白羊在心里确定了答案。
“到我了?”左侧第六人兴高采烈地说。在白羊看来,这人海蓝色的短发和不到一米四的身高相结合,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也没人告诉我八岁也能读大学啊?!
“代号双鱼,兴趣因人而异,当然,最喜欢的事还是和人类一起玩!我和巨蟹算老乡,我们……”
“停。”金牛的食指晃了晃,眼睛盯着门口,“嘘……迟到的人要来了。”
“我们来迟了。”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室内,“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你们的一员。”言外之意是他不应该受到处罚。
“也许吧。”金牛笑着,眼睛死死盯着白大褂身后的那个人。“但他绝对是我们的一员。”
“承认吗?”
“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