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海勒坠海,已经过去两年了。
同时,白羊也不出房门两年了。没人知道里面的灰尘积得有多厚。有些时候,家人们会忘记房间里还住有一个人,几次想打开被反锁的房门进行大扫除,但每次又被里面羊皮纸烧焦的味道所提醒:白羊还在房里。
更没人知道他在没人送饭的情况下不出房门是怎么活下来的。至少在家人眼里,白羊已经不吃不喝大半年了。
“他死不了的。”一次宴会,白羊的继母伊诺在餐桌上说,“你们不用管他,真的,他吃墙皮都能活下来。”
后来人们强行破开房门,发现白羊确实是靠吃怪东西活下来的——但吃的不是墙皮,而是烧得恰到好处的羊皮纸。
“我早该想到的。”伊诺一拍脑袋,“他那个房间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羊皮纸和打火石。”
当家人们以为白羊就将以这种状态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时,那封信被塞进了门口的邮箱里——
星空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成为人上人的证明。
家人们更愿意相信是这所名校少有地犯了错误,导致录取通知书寄错了地方,但白纸黑字又明明白白地写着“白羊,Aries先生亲启”的字样,甚至还在后面加上一串备注,附带白羊的真名。
“以及,佛里克索斯。”
就这样,长达两年的自我封闭强行结束,佛里克索斯——也就是白羊,被拖出房门,赶进浴室,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
一系列事情后,穿上板正的黑西服,黑皮鞋,拿着通知书的白羊坐在车里,打着哈欠。
他并不认为进入这所大学学习能改变什么,现状也好,未来也罢,这些于灵魂停留在过去的他而言毫无意义。
真的是这样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对于沉浸于过去而不自拔的人,没有什么能比摧毁他坚信的过往更令他崩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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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白羊就发现,这个大学似乎有些不一样。
首先,是他的两个室友,他相信这所名校并不会招收智障,但那两个人确实不像正常人。那个红发青年发现宿舍内有一只蚊子,坚持要用弓箭射死它——关键他还真射死了;另一个头发浓密的家伙,从外归来时手提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猫,手指甲上还沾着血,表情自然悠闲得像只是出去转了一圈。
白羊嚼着羊皮纸,丝毫没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带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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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他加入的社团。
他本没有加入社团的意愿,但在比他高一级的两个室友的劝说中得知全校其他八十七个人没有一个没有加入社团的。
于是,白羊同意加入规模最大但人数最少的那个社团——
“黄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红发青年点点头,“我们俩也是社团里的人。”
“社团的活动很多吗?”白羊拿着条目繁琐的入社说明书,感到头晕目眩。”
“放心吧,其他社团的活动也很多。”红发青年看穿了白羊的小心思,“转社什么的就别想了。一旦入社无法退出。”
“为什么?”白羊不解。
“我们的大学生活就是围绕着社团活动展开的。”头发浓密的家伙接话道,“学校内没什么课程,主要就是社团活动。”
“说是活动,其实更像是工作。”红发青年嘟囔着。随后又抬头笑道:“总之,我们先去报到吧。”
两人拉着他往外拖。
“?等一下……我连你们名字都还不知道!”
“到了社团会有自我介绍啦。”红发青年一边说一边使劲,“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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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每个人的故事都会分开写。
文 最后应该是决战之类的东西。
总之,都是作者即兴表演。